傅西京這樣的人,更是不缺年輕姑娘愿意跟著。他手里有大把選擇,是不會把時間浪費在她身上的。宋意去了一趟洗手間,出來洗手的時候往臉上拍了兩下冷水。她厭惡自己因為傅西京患得患失的模樣,更厭惡自己明明說了要忘記他,卻屢屢被他攪亂心思??伤麄儸F(xiàn)在工作上有交集,她連“眼不見心不煩”都做不到。從洗手間出來,宋意沒心情逛了,隨便找了理由跟傅驍分開了。傅驍看宋意去了趟洗手間變了個人似的,不禁擰眉——她在里面跟人吵架了?——傅西京當晚就收到了宋意最近一周的行程。來學(xué)校上班,下班,去宋蘭升和蔣疆那邊吃飯,跟蔣譽序見面——她的生活里并沒有出現(xiàn)什么反常的行程,也沒有陌生的面孔出現(xiàn)。傅西京翻著照片,一張一張地往后看。最后幾張是昨天的照片,背景像是在機場,而宋意身邊的人是拖著行李箱的應(yīng)星。這行程看起來也沒有什么反常。應(yīng)星是她的好朋友,出差回來接機很正常。只是,這幾張照片上,宋意的臉色不怎么好。雖然照片的像素不算高,但依舊能清晰地看出她的情緒。而應(yīng)星也在挽著她,看她的表情,應(yīng)該是在詢問。傅西京的視線聚焦在這張照片上看了許久,眉心不斷地跳著。過了幾分鐘,他放下照片,重新給簡睿發(fā)了一條消息?!炯s一下應(yīng)星,我要見她。】宋意身邊信得過的朋友就屈指可數(shù),他可以肯定,應(yīng)星一定知道宋意情緒突變的原因。傅西京一只手掐著眉心,疲憊地嘆了一口氣。——宋意一整晚都沒有睡好。睡睡醒醒,陸續(xù)做了一夜的噩夢。她夢到那個姑娘成了她班上的學(xué)生,傅西京會在樓道等她下課,還會時不時把她帶來辦公室。他們當著她的面親昵,傅西京又是給她指導(dǎo)論文,又喂她吃東西。宋意從夢里驚醒,彼時外面的天剛蒙蒙亮。她拿起手機看時間,才五點半。宋意靠在床頭長吁了一口氣,雙眼無神地盯著對面的墻壁。任憑她怎么給自己洗腦都沒用,夢不會騙人,她的情緒就是被這件事情影響到了。即便夢里的事情不會發(fā)生,也不代表她能擺脫這些情緒。很煩,她不想再看見傅西京了。但傅西京是不可能因為她煩他就離開經(jīng)貿(mào)大學(xué)的。誰難受,誰改變。宋意攥住身上的被子,第一次動了離職的念頭——可這不是一件可以沖動就拍板決定的事兒,也不是說走就能馬上走的。宋意選擇做高校教師,是和宋蘭升商議之后的想法。宋蘭升希望她有一份穩(wěn)定長久的工作,而那個時候她剛結(jié)束和傅西京的關(guān)系,也想盡快安定下來,所以花了半年的時間去準備考試。為這份工作,她付出了很多。雖說她不算個非常優(yōu)秀的老師,薪資也只能算中等,但她已經(jīng)很知足了。要放棄這份工作,她舍不得。可她現(xiàn)在每天面對傅西京,難受也是真的。宋意現(xiàn)在腦子很亂,對這件事情也沒什么頭緒。她獨自坐在床上思考了一個多小時,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六點半,鬧鐘準時響了。宋意關(guān)了鬧鐘去沖了個澡醒腦,去廚房隨便弄了點兒早餐吃。她上午還有課,為了避免低血糖昏倒在講臺上,沒胃口也得吃。宋意熱了一杯牛奶,做了個三明治。她剛坐下來,就收到了蔣譽序的微信。蔣譽序:【今天晚上一起吃飯?】宋意盯著這條消息看了一會兒,回復(fù):【好,我下午去律所找你。】正好,她也有事情想跟蔣譽序說?!我怛?qū)車來到學(xué)校,在停車場的磨蹭了很久才去辦公室。她低著頭走進來,在工位坐下,才發(fā)現(xiàn)傅西京今天沒來。宋意暫時松了一口氣。她準備了一下上課的教材和課件,早早地就去了教室。宋意上完兩節(jié)課回來的時候,辦公室里還是沒有傅西京的身影,他工位電腦也沒開。今天他沒課,想來是不會過來了。也是,他工作一直都挺忙的,現(xiàn)在又多了個人要照顧,不可能把時間都耗在這里?!我庀挛缢狞c鐘到了律所,她過來的時候,蔣譽序還在開會。宋意去了他的辦公室坐著等了一會兒,蔣譽序才結(jié)束會議回來。跟他一起進來的,還有歸晴。宋意有一段時間沒見過歸晴了,一看見她,立刻便想到了之前在酒店看見的畫面,以及蔣譽序身上的抓痕。這兩個人……“嗨,好久不見。”歸晴一看到宋意,便笑著朝她招手,態(tài)度一如既往地?zé)崆?。宋意也點頭回了一句“好久不見”。歸晴沒跟宋意多聊,打完招呼便看向了蔣譽序,“蔣律,東西給我。”蔣譽序走到辦公桌前,拉開抽屜拿了兩份文件遞向歸晴。歸晴接過來翻看了一下,“下班之前我會把修改意見同步給劉助,麻煩你們盡快給成品?!薄斑€有,今天會上說的那些,我們會考慮?!睔w晴沒什么表情,說完這話就踩著高跟鞋走人了。再看蔣譽序,也沒什么特別的表現(xiàn)。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們兩個人私下有交集,宋意根本不會把公事公辦的兩個人聯(lián)想到一起去。不對。歸晴的態(tài)度好像變了——她似乎沒有之前對蔣譽序那么曖昧了。難道真的被應(yīng)星猜對了?她是因為當年沒追到蔣譽序不甘心,所以現(xiàn)在把人弄到手之后就——念及此,宋意看向蔣譽序的眼神變得有些復(fù)雜。蔣譽序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推了推眼鏡:“你怎么了?”宋意欲言又止:“序哥,你和晴工……”“那次是意外,我跟她沒什么?!笔Y譽序的聲音沒什么波瀾。宋意:“那你們現(xiàn)在——”“工作而已?!笔Y譽序是這么定義的。他看起來算得很明白,很通透,如果是真的,宋意還是挺佩服的。她瀟灑不起來。
溫馨提示:按 回車[Enter]鍵 返回書目,按 ←鍵 返回上一頁, 按 →鍵 進入下一頁,加入書簽方便您下次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