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譽序愣了一下，轉(zhuǎn)頭朝她看過去，表情有些懵，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內(nèi)容。歸晴看他這樣子，腦子里自動浮現(xiàn)三個字：呆頭鵝。真是難得看到運籌帷幄的蔣律露出這么懵的表情，雖然呆，但看起來年輕了好幾歲。其實他也沒多老，就是平時情緒實在太穩(wěn)了，再加上穿著打扮的緣故，感覺比同齡人成熟很多?！安幌肴ニ懔??！奔t燈過去了，蔣譽序還沒回答，歸晴丟下這句話，便發(fā)動車子?！跋肴??！笔Y譽序迫不及待地回了一句，咳了一聲后解釋：“我就是沒想到你會突然邀請我，太意外了?！睔w晴：“你剛才的樣子像只呆頭鵝。”蔣譽序：“……”活了三十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形容他，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該如何回復。于是他轉(zhuǎn)移話題：“我真的能去你家么？”歸晴：“如果你晚飯能遷就一下的話?！彼f，“我今晚打算吃椰子雞火鍋，已經(jīng)預約好外賣了。”蔣譽序：“你吃什么我吃什么?！睔w晴：“那我吃螺螄粉。”蔣譽序哽住。歸晴：“怎么不說話了？不是我吃什么你就吃什么？”“這個真的不行?！笔Y譽序擰著眉，光是想起來那個味道，已經(jīng)不舒服了。歸晴唔了一聲，“也不知道誰說會為了我做改變的。”蔣譽序：“這個也需要變么？”他的表情格外認真，躊躇了幾十秒后，豁出去似的：“那我試試?！薄昂昧耍欢耗懔??！睔w晴再次被他可愛到了，騰出手來捏了一把他的臉，“就吃椰子雞火鍋，挺清淡的，你應該也可以接受?！笔Y譽序：“你認真開車，注意安全?！睔w晴：“遵命，蔣大律師?！钡葰w晴把手收回去，蔣譽序才說：“以后我會嘗試你喜歡吃的東西，不過需要時間。”“你不用嘗試，我剛才真的跟你開玩笑的?！睔w晴無奈，“每個人有自己的習慣，這又不是什么服從性測試?！笔Y譽序：“我們以后可能會每天都一起吃飯?！睔w晴：“喲，蔣律這是吃定我咯？你想得美?！笔Y譽序：“……”——六點四十，歸晴將車停在院子里，剛帶著蔣譽序進家門，外賣也送到了。蔣譽序用沒受傷的那只手幫歸晴把東西拎到了餐廳，兩個人一起擺好了食材和鍋底，開了火。椰子雞鍋底的確比較清淡，至少蔣譽序聞著這個味道的時候，沒覺得哪里不舒服?！跋瘸燥埌桑酝觑埼以賻銋⒂^?！睔w晴指了指椅子，邀請蔣譽序入座。蔣譽序在歸晴對面坐下來，看到她遞上來的不銹鋼筷子，鏡片后的雙眸一沉。蔣譽序動手接過筷子，嘴唇翕動，“你真好?！睔w晴：“嗯？”“以前我以為你只是徒有其表，那都是偏見，其實外貌是你最不重要的優(yōu)點，你的性格真的很好。”蔣譽序誠懇地夸獎她。歸晴：“嘴突然這么甜，進化了？”她拿隨手給蔣譽序遞了一顆草莓，“謝謝你肯定我的內(nèi)涵，不過我還是更喜歡別人夸獎我的美貌?！笔Y譽序：“你很漂亮?！薄鞍パ剑嫔系??！睔w晴被他夸得心情大好，又給了他一顆草莓。蔣譽序接過來放到嘴里，發(fā)現(xiàn)今天的草莓格外地甜。兩人說了一會兒話，鍋開了，蔣譽序的手不方便，所以歸晴沒讓他下菜，都是她親自來的。這并不是他們兩個人第一次單獨吃飯，但的確是第一次吃這么長時間。以往兩個人最多坐一起二十分鐘，蔣譽序吃完之后就會先走了，跟她也沒什么溝通，今天難得一起吃了一個多小時，還說了很多話。蔣譽序晚飯吃得不算特別為難，歸晴看他胃口還不錯的樣子，便問他：“你覺得椰子雞火鍋怎么樣？”蔣譽序：“不錯，以前吃過幾次。”歸晴：“是嗎？”蔣譽序怕她誤會，趕緊跟了一句：“是跟宋意和她朋友吃的，她們聚一起經(jīng)常吃火鍋。”歸晴：“八卦一下，你之前跟相親對象吃什么？”蔣譽序：“她選的，法餐廳，我吃一份沙拉。”歸晴：“你上輩子屬牛的。”蔣譽序：“嗯，可能是。”“你相親對象怎么跟你掰的？”歸晴好奇。蔣譽序：“我跟她只是見了幾次面，沒有正式交往?！睔w晴：“我記得你說是她不想交往的，她有說原因么？”蔣譽序：“說了，不合適?！睔w晴：“我覺得她應該是嫌你無聊。”蔣譽序：“也有可能。”他對自己的認知挺清晰的，他的確是個無聊的人，對方不想跟他繼續(xù)發(fā)展，也情有可原。“嗯……還有一個可能?！睔w晴托著下巴，視線在他身上上下打量著，意味深長：“她覺得你不行?！笔Y譽序皺眉，“什么意思？”是他想的那個不行么？雖然他不想往帶顏色的方面想，但歸晴的眼神實在是很難讓人不多想?！熬褪悄阆氲哪莻€意思?！睔w晴點頭。蔣譽序揉了揉太陽穴：“我看起來像身體有問題的么？”歸晴：“很像?！彼c頭，“實不相瞞，我一直以為你不太行?！笔Y譽序：“……為什么？”歸晴：“你平時吃齋念佛的，看起來對女人也沒什么興趣?！薄芭?，還有，”歸晴想起來她給他“確診”的關鍵事件：“之前不知道宋意身份的時候，剛好碰到她和一個男人一起滑雪，我以為是你這個‘男朋友’力不從心?！笔Y譽序笑不出來了，他到底是個男人，被人質(zhì)疑這方面的能力，哪能若無其事。沉默了半晌，蔣譽序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那你現(xiàn)在知道了。”歸晴：“嗯，很厲害。她比了個大拇指，“先天條件優(yōu)越，就是技術(shù)有待加強?！笔Y譽序又憋了半天：“明白了，我會學的?！薄鞍ミ??！睔w晴拉著椅子挪到他身邊，捧住他的臉揉了兩下，“以前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可愛呢?！笔Y譽序的臉被她揉得變了形，但他沒有躲開，順勢問了一句：“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了，我的進度條是不是可以往前拽一點兒了？”歸晴噗嗤一聲笑了，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但沒有給答案。蔣譽序懸著一顆心等了許久，之后，目光漸漸黯淡下來。他動了動嘴唇，“沒關系的，我可以再……”“今晚，看你表現(xiàn)?！彼掃€沒說完，便被她帶著笑意的聲音打斷。蔣譽序猛地抬頭看她，鏡片后的雙眼中帶著不可置信?！澳銐蛸u力的話，我把進度條拖一拖，跟你去參加婚禮，怎么樣？”蔣譽序端起手邊的果汁，一口灌下去，“那你別嫌我力氣大?！薄Y譽序×歸晴番外結(jié)束，明天是江不渡×唐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