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望想可能是在西州走了一遭,見了那些瑟瑟發(fā)抖的百姓,他們將冷傳給了他,于是他也成了凡人,會冷了。
到不了牙齒打顫的地步,就是心跳的有點快。
樓望試著催動靈力運輸,然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靈力早就所剩無幾,樓望方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靈力沒多少了,不是被傳染了。
于是他安了心,靈力在等待中慢慢恢復(fù)。
這個過程大概要一個時辰,可能比師尊還要快點,等靈力一恢復(fù),他就要驅(qū)趕這遍體的寒,將自己變得暖洋洋的,最好像太陽一樣,然后師尊一出來,他就能給師尊一個暖和的擁抱。
樓望半睡半醒,眼睛瞇成條縫,遙天門的物和人太安心,讓他想拋棄一切理智和煩惱,只剩一個無需在意太多的稚子。
楓葉一片片疊在他身上,遠(yuǎn)遠(yuǎn)看去,像極了一件快完成的斗篷。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樓望自行催動靈力暖了身,連額前貼著門扉的那一小塊地方都有了他的溫度,在他睡意朦朧地打了個哈欠時,閉了三日的門開了。
樓望沒動作,放任自己前傾倒下,不出所料,他跌進(jìn)一個熟悉而懷念的懷抱里。
明明只分隔了三日,卻像是有百年那般久,如今算是能體會一把人們常言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樓望用臉蹭了蹭顧舟的脖頸,臉上的觸感很復(fù)雜,有如玉的肌膚,有光滑如緞的發(fā)和柔軟的衣領(lǐng),剛好全給他蹭到了。
可以,這樣師尊身上所有地方就都有他的氣味了。
樓望覺得自己挺像一只小犬,在等待里生出期待,呆呆的守著門,等到主兒出來,便會繞著主兒搖尾巴轉(zhuǎn)圈圈貼進(jìn),蹭了一身毛發(fā)如標(biāo)記地盤般才肯罷休。
樓望記得在很早之前,遙天門底下有一只幼犬在撞陣,顧舟感應(yīng)到了,不知道怎么回事還是覺得那小犬可憐,總之就是抱起了它,帶進(jìn)楓林。
那是樓望已經(jīng)及冠有幾年了,他看著師尊抱著一只棕毛狗崽子,那狗舌頭還吐著哈哈喘氣,極其親昵顧舟,討好地用頭去蹭顧舟的手,樓望當(dāng)時就炸了。
但他的怒不是直接發(fā)出來的,而是冷笑一聲,在顧舟問他要不要養(yǎng)只犬放在遙天門時,樓望只是皮笑肉不笑的回道:“遙天門清凈,小犬喜吠,萬一吵到師尊修行怎么辦?”
他說完那小狗崽子還很應(yīng)景的叫了聲,樓望的笑容更大了。
顧舟雖然覺得樓望笑的很奇怪,但還是摸了摸小犬毛茸茸的頭,道:“遙天門太冷清了,還是留著吧?!?br/>
這下樓望一下沒憋住,冷哼出聲,顧舟便才覺知不對。
他默了默,不顧小犬的討好收回手,道:“飛霜可是不喜歡它?”
樓望也說不清是什么情緒在作怪,但一看到顧舟對一只狗那么溫柔,就混身不得勁,他道:“弟子只是怕它受不了這種日子,沒幾日就跑了,到時候師尊還要為之傷心?!?br/>
樓望把“弟子”這兩子念得極為怪異,顧舟哪怕再遲鈍也能聽出點不同來。他猜樓望不高興了,至于這不高興的點,顧舟沒想出個所以然,他估摸是因為這只小犬造成的。
顧舟把小犬喂飽后,去了山下的一個鎮(zhèn)子,將小犬托付給一對夫妻。
顧舟的想法很簡單,世間小犬千萬,但飛霜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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