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便逖╋w奔而至想撲進(jìn)他的懷里,卻祈洛寒一個眼神制止,他示意家里有阿祥嫂在,沐雪一整個僵住了。這就是為什么她不愿意家里有傭人的原因,兩個人無論做什么都像有眼睛在盯著他們,比起她的針孔攝像頭還令人感到不安。沐雪無奈只能從他懷里退出來小聲的嘀咕?!拔叶颊f過不要請傭人了?!笨墒瞧砺搴皇菧厝岬貙⑺M(jìn)懷里,用手輕輕撫著她的長發(fā)?!凹依镉袀€人照顧你不好嗎,我家里出了很多事,我不希望你像洛顏一樣受到傷害,如果你有事我就活不下去了,沐雪,你是我的命,知道嗎?”沐雪眼帶閃爍:“如果我死了你會為我殉情嗎?”沐雪問得很認(rèn)真,祈洛寒眼中全是深情,他勾著她的下巴:“你呢,如果我走了,你會茍活嗎?”這男人將她的問題直接扔回了她身上,實在是太狗了。沐雪眼神閃爍道:“當(dāng)然,那你呢?”她想要個肯定的答案。祈洛寒毫無猶豫地點頭:“會的。如果你不在了,我會跟你一起走,絕不茍活一世?!便逖┖敛华q豫地鉆進(jìn)他的懷里也顧不得是不是有阿祥嫂在。兩人在沙發(fā)上膩歪了一陣,阿祥嫂出來的時候看見沐雪和祈洛寒抱在一起趕緊把臉別了過去,但轉(zhuǎn)身的同時她開口道:“少爺,飯菜準(zhǔn)備好了,可以上桌了。”祈洛寒和沐雪趕緊分開了,祈洛寒牽著沐雪的手帶著她一起往廚房里走。祈洛寒在沐雪坐在他對面時才看見沐雪臉上有很深的五指印,而且她的半邊臉都是紅的。他看著她問了一句:“你的臉怎么了?”沐雪看了一眼阿祥嫂,唇角勾著淡淡的笑容。“沒什么,是阿祥嫂今天發(fā)現(xiàn)我臉上有只蚊子,一巴掌幫我拍死了,但她力道有點大,我也不知道我的臉怎么了?!逼砺搴难凵袢庋劭梢姷睦淞讼聛?,阿祥嫂并沒有表現(xiàn)出慌張,沐雪自然而然的以為祈洛寒肯定會幫著懲罰阿祥嫂,然而阿祥只是走到了祈洛寒面前?!吧贍?,沐雪小姐說的沒有錯,的確是這樣的?!逼砺搴_口:“知道了?!比缓笏粗媲暗你逖骸按龝酝觑堉蟾业綐巧希愕哪樣悬c腫了,我?guī)湍悴了??!便逖┠恳桓倍碌臉幼?,眼瞼微斂的說道:“不用了,一點小事,可能阿祥嫂平日里干活勁頭比較大,對于她來說小小的一巴掌不過是拍蚊子那么簡單。但是你知道我的皮膚比較敏感,臉皮比較薄。洛寒,我想以后如果我臉上再出現(xiàn)蚊子,麻煩阿祥嫂手下留情不要拍得太重才是,不然我這嬌弱的身體實在是禁不住重重的耳光了?!边@種告狀已經(jīng)相當(dāng)明顯了,祈洛寒臉色更加冷了。阿祥嫂站在旁邊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言不發(fā)等著祈洛寒發(fā)落。但是祈洛寒只是給沐雪夾了塊肉。“阿祥嫂是我們家的老傭人,她不會做過于出格的事,這中間應(yīng)該是有什么誤會,你先把飯吃了,上樓去之后給你看看臉上的傷,如果沒什么大礙的話,就不用小題大做了。”一句話讓沐雪瞬間噎住了,之前要是稍微有一點點小傷祈洛寒都恨不得自己去替她挨疼,可是現(xiàn)在她被阿祥嫂甩了一巴掌,臉都腫了。祈洛寒卻輕飄飄地說一句,讓她不要小題大做。究竟是誰在這里小題大做?明明就是阿祥嫂故意整她,說什么她臉上有蚊子給了她一耳光。沐雪很想把這件事情拿出來鬧,但是祈洛寒眼神看她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之前那般溫柔和深情了。沐雪猜不到祈洛寒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一時間也不敢妄動,只能委委屈屈的說道:“不用了,這么點小傷我也不是很矯情。剛剛到樓上的時候并沒有找到有用的藥,就算你帶我上了樓,也只能拿冰塊敷了?!逼砺搴c了點頭:“我打電話給家庭醫(yī)生讓他送藥過來?!便逖┻€在等他的下文,然而祈洛寒已經(jīng)開始埋頭吃飯,早就沒有下文了。沐雪沒辦法,淺淺吃了幾口之后便擱了筷子,帶了點賭氣的成分。“我吃飽了,現(xiàn)在就上樓了?!逼砺搴骸澳阆壬先サ任野?。”就這么一句話讓沐雪瞬間噎住了,他不跟她一起上去嗎?難道這個阿祥嫂做的飯有那么好吃嗎?剛剛她窩了一肚子的火,嘴里吃了什么完全沒有感覺。已經(jīng)說自己吃飽了就不可能再撿起筷子,于是她只能把手里的餐具放下。帶著看似嬌弱的身軀緩緩邁步上樓,直到她確定祈洛寒看不見她為止,才加快了步子怒氣沖沖地走進(jìn)了臥室。門關(guān)上之后,沐雪看著房間里那些擺設(shè),恨不得將它們?nèi)伊?。但是如果動靜鬧大了,祈洛寒肯定會聽見,于是她只能將床上的枕頭以及單人沙發(fā)上的抱枕甩到地上泄憤。沐雪這么做了之后還不解氣,干脆將祈洛寒送給她的禮物放在地上拿腳拼命的踩,一邊踩一邊罵。祈洛寒上樓人已經(jīng)到了房間門口,從虛掩的門里看到沐雪抓狂的樣子,搭在門把上的手微微頓住了。這才是真正的沐雪嗎?難道兩年當(dāng)中他所感受的那個溫柔又懂事的小女人,撫慰他傷痛的溫柔都是裝出來的嗎?祈洛寒不想再深想下去,上樓之前阿祥嫂已經(jīng)提醒過,只一句話便讓祈洛寒起了警覺?!吧贍?,這女人絕對沒有看起來那么簡單,你要小心點了。”祈洛寒等沐雪狠狠發(fā)泄完之后才推門進(jìn)去,沐雪臉上已經(jīng)恢復(fù)了溫柔的神色,祈洛寒的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般逖┛匆娝M(jìn)來,委委屈屈地將臉湊過去讓祈洛寒檢查。祈洛寒看了,阿祥嫂的力度的確大了點,沐雪右邊的臉微微發(fā)腫,可能他還沒回來之前傷得更厲害?!凹彝メt(yī)生馬上就到了,臉沒什么,不過是稍微有點腫而已,在路上我已經(jīng)幫你買了藥?!便逖┛此骸澳阍趺粗酪I藥?”祈洛寒輕輕捏了一下她挺俏的鼻子:“阿祥嫂說的,她給你打蚊子的時候用力過猛將你的臉打腫了,她也不知道你的皮膚薄到吹彈可破,用力了,讓我給你買藥。阿祥嫂是一片好心,她在新聞上看到最近因為蚊子出了瘟疫,擔(dān)心你被咬會出事才會下手那么重的,你別放在心上。”沐雪冷哼:“真的還是假的,那下一次呢,她是不是又要編個故事出來整我,然后到你面前去邀功?!逼砺搴疀]有理會沐雪的告狀,幫她上完藥后看著她?!般逖?,阿祥嫂不是我隨便請來的家政女傭,她是我們祈家的老傭人,你有什么事都可以直接跟她說,她能辦的都會給你辦,辦不到的會給我打電話。你一個人在家有她在我很放心。”沐雪有些生氣:“你還是放心她煽我耳光吧?!逼砺搴骸霸趺磿?,可能阿祥嫂子真擔(dān)心我吧,我相信她做的事情肯定是有原因的,他是我們家呆了二十多年的老人了,除了父母之外,跟我最親的就是她。不管怎么樣她肯定不會害我,你說是不是?”沐雪對他的話似有閃躲,沒有正面回答。“你也說了她是你的人,做的事當(dāng)然不會害你。你放心,你在意的人對我來說就算是家人了,我以后會把阿祥嫂當(dāng)家人一樣看待的?!逼砺搴谒~頭親了一下?!按龝耗愫煤眯菹?,我下午還要回公司。沐雪目前聽他說要回公司,忍不住伸手摟住他的腰在他懷里撒嬌?!澳悴荒芰粝聛砼阄覇??”祈洛寒不著痕跡地將她的手從自己腰上拉下來?!拔腋阏f火這段時間公司里會很忙,可能很難像以前那樣天天陪著你了,這才是我請阿祥嫂過來的原因。我怕你一個人在家會很孤單,有她在你有個人作伴。”沐雪的表情里全是失望,不能天天陪著他的話兩個人還怎么培養(yǎng)感情呢?沐雪想了想:“我一個人呆在家里也很無聊,要不你把我?guī)ツ愎荆o我份工作吧?!逼砺搴粗凵窭镉须y以捉摸的晦暗?!澳阋ス旧习??”他不太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之前他也有這個想法,可是沐雪卻推三阻四地找了一堆理由,就是不想跟他一起去?,F(xiàn)在突然又這么主動,讓他不得不懷疑?!澳汶y道不怕沐家人發(fā)現(xiàn)你嗎?”沐雪撒嬌?!霸趺磿兀坑心阍谖疑磉吘褪撬麄儼l(fā)現(xiàn)了你也會保護(hù)我的,不是嗎?”這話聽起來倒是沒有毛病。祈洛寒輕撫著她的長發(fā):“我下午到公司看看有什么適合你的職位,到時候再我再來安排?!便逖е?,臉上掛著難以察覺的笑意。祈洛寒去了公司。沐雪在他走后也準(zhǔn)備出門。阿祥嫂看見了,打量了一下沐雪。不知道痕跡地問:“沐小姐你要出門嗎?”沐雪淡淡“嗯”了一聲:“待會你幫我煮養(yǎng)生湯,我回來要喝?!卑⑾樯?yīng)了一聲,在沐雪走后關(guān)上了家里的門,沐雪來到了樓下,轉(zhuǎn)身看著自己和祈洛寒的大平層,唇角邊露出詭異的笑容,然后上了她的網(wǎng)約車。這邊沐雪剛走,祈洛寒那邊就收到了阿祥嫂的電話?!吧贍?,沐小姐已經(jīng)走了?!逼砺搴骸八袥]有說要去哪里?”阿祥嫂忘了問,只好老老實實回答:“這個沐小姐沒說?!逼砺搴f了句:“知道了?!北惆央娫拻鞌嗔??!逼砺搴^續(xù)工作,到了下午4:00左右,手機(jī)里推送出一條微博消息。他所在的那個小區(qū)一戶人家發(fā)生爆炸。祈洛寒看到濃煙滾滾的方向,整個人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他立刻拿了自己的外套從公司里沖出去了,一邊往外走一邊給沐雪和阿祥嫂打電話。阿祥嫂的電話沒有接通,沐雪的電話同樣也沒有接通,祈洛寒心急如焚地回家。爆炸剛剛發(fā)生,幸虧遇上隔壁那棟樓也出了火警,消防員剛好及時趕到,將兩邊的火都撲滅了,阿祥嫂才撿了一條命。祈洛寒看阿祥嫂安然無恙是松了口氣又想到了沐雪,他趕緊問:“沐雪呢她沒事吧?!卑⑾樯┗翌^土臉的,幸虧只是嗆了幾口煙?!般逍〗闼麤]事,她下午已經(jīng)走了不在家,到爆炸她都沒有回來?!逼砺搴男纳晕⑺尚噶它c。然后看著阿祥嫂?!暗降自趺椿厥??好好的怎么會發(fā)生爆炸呢。”阿翔嫂:“我也不知道,沐雪小姐說她要喝銀耳蓮子羹是讓我下午給她準(zhǔn)備好回來要喝,我就去點燃燃?xì)庠钕虢o她燉湯,沒想到才點燃明火,旁邊放的面粉就發(fā)生了爆炸。當(dāng)時熱浪把我撞了出來。我也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幸虧旁邊的消防員及時趕到,不然這條命可能就沒有了。”阿祥嫂想到這里都感覺到后怕。祈洛寒聽完了描述,覺得事有蹊蹺,那面粉怎么會放在廚房的灶臺旁邊,任何一個有常識的人都知道面粉遇到明火就會爆炸。阿祥嫂在祈家當(dāng)了幾十年的傭人不可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他們兩個人同時想到了沐雪。可是祈洛寒始終不愿意相信那么善良又溫柔的一個女人,怎么能干出那么惡毒的事。阿祥嫂才50多歲,兒子也才結(jié)婚沒多久。萬一她中招了,對于阿祥嫂來說就太殘忍了。“家里有裝監(jiān)控,如果沒有破壞的話就可以看得到,到底是誰把面粉放在灶臺旁邊的?!彼嘈虐⑾樯谒麄兤砑?guī)资炅?,是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去炸樓的。如果一定要說誰可以的話,那么就只剩下沐雪了,家里一共就三個人。除了沐雪不做第二人想。阿祥嫂抹了把淚:“少爺。我不會因為這件事就辭職不干的。太太和先生都去世了,如果我在這個時候走了,少爺就真的只剩下一個人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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