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電話一撥出去，陳自原就接了。

    他很意外，有點(diǎn)兒慌急，聲音很緊，說：“小穗？”

    “叔叔，是我！”

    陳自原：“……”

    球球問：“怎么啦你不高興嗎？”

    陳自原的小失望差點(diǎn)兒被詐出來，說沒有，“很高興?！庇謫柾饷婧猛鎯?jiǎn)幔?br/>
    球球說好玩兒，真跟陳自原聊了起來，包括每天吃什么逛什么，沒有生病，交到了好朋友，好朋友不會(huì)說話，但是特別酷。

    陳自原安安靜靜地聽，偶爾搭兩句話。

    “我可想你啦！”

    陳自原說我也很想你。又問姐姐怎么樣？

    小早寫作業(yè)，聞言抬頭瞧了一眼，皺皺眉，又繼續(xù)解題。

    這些都是鋪墊，球球回答了問題，陳自原再進(jìn)入下一個(gè)環(huán)節(jié)。

    “舅舅呢？”

    球球點(diǎn)開免提，往浴室那兒看，“舅舅洗澡。”

    陸衡躲在門后聽，他微微斂眸，發(fā)梢的水珠聚集起來，悠悠落到手背。

    嘀嗒，混著心跳劇烈的節(jié)奏聲。

    鼓足勇氣并不是件簡(jiǎn)單的事情，陸衡眼淚快急出來了。

    我得跟他說句話。

    他這么想，沒多思量，出去了，可張張嘴，又什么話都講不出來。

    球球抬頭看他，不明所以，“舅舅？”

    陳自原那兒的呼吸聲都輕了。

    “我……”

    陸衡聲音突然啞了，嗓子里好像有羽毛撓著，又癢又疼，他沒壓住，猛岔一口氣，干咳起來。

    陳自原聽見了，嘆聲氣，叫小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