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常山話一說完,張秋燕笑了,“那中午這頓飯,看來我不能白吃?!标惓I揭残?yīng)對,“張局的建議對我一向很重要。”張秋燕嗔聲,“就會說好聽的。好吧,中午我正好有時間?!眱扇硕夹α恕6ê贸燥埖牡攸c,掛掉電話,陳常山即發(fā)動車。地點是一家土菜館,陳常山到了菜館,剛下車,張秋燕的車也到了,張秋燕從車上下來,到了陳常山近前,“鄉(xiāng)里的車?”陳常山道,“我買的?!睆埱镅嘣倏囱圮?,“二手車?!标惓I近c點頭,“便宜,但性能不錯,出來辦事,不能總開鄉(xiāng)里的車,有輛自己的車,方便。”張秋燕笑笑,對。兩人進了飯店,飯店是張秋燕選的,說這里的菜味道很不錯,兩人在靠窗的小雅間坐下。張秋燕往窗外停車場看眼,又看向陳常山,“當(dāng)了一鄉(xiāng)之長,就是不一樣,立刻車也買了。人也更精神了。下一步,還準(zhǔn)備添什么?”張秋燕話中有話。陳常山一笑,把菜單放到張秋燕面前,“先點菜。”張秋燕沒客氣,迅速點了幾個特色菜。服務(wù)員拿著菜單走了。陳常山給張秋燕倒上茶,“秋燕,任命下來的時候,我就想請你吃飯,可當(dāng)時我手里事太多,又著急回鄉(xiāng)。所以?!睆埱镅啻驍嚓惓I降脑?,“我可沒挑理,你現(xiàn)在請我吃飯,我也不覺得晚。我們之間不會因為一頓飯,斤斤計較,對吧?”陳常山點點頭。兩人相視一笑。張秋燕喝口茶,“你回縣里,是不詢問副鄉(xiāng)長的事?”陳常山一愣,“你怎么知道?”張秋燕淡淡一笑,“因為我是張秋燕?!标惓I筋D頓,“對?!薄敖Y(jié)果不理想吧?”張秋燕追問。陳常山又應(yīng)聲對,“縣里就是要拖,把我拖成一個光桿司令,工作上徹底顧頭顧不了尾,他們就達(dá)到目的了?!标惓I蕉似鸩璞瑢⒈胁枰伙嫸M,茶是陳茶,味道苦澀。張秋燕點點頭,“我就知道你這個鄉(xiāng)長不好當(dāng),你沒去找李書記嗎?”陳常山搖搖頭,“為了讓我接任鄉(xiāng)長,李書記已經(jīng)費了很多心力。他也有他的難處,我不能事事都讓他出手幫我解決,那我這鄉(xiāng)長還當(dāng)?shù)糜惺裁从??!睆埱镅喑聊蹋澳阏f得有道理,我也聽說了,對這次花田鄉(xiāng)副鄉(xiāng)長的人選,縣委不準(zhǔn)備干涉。李書記這是從大局考慮,沒有錯。可卻給鄉(xiāng)里,特別是你出了難題。你準(zhǔn)備怎么做?”兩人目光相對。陳常山剛要開口,張秋燕道,“我給你提個建議吧,去找柳眉,通過柳家解決這件事?!标惓I?jīng)]答話。張秋燕往前微微一探身,“我聽說柳眉已經(jīng)在田海投資,天音公司在金鼎大廈設(shè)立了分部。她這次來肯定不僅是商業(yè)投資,還有感情投資。你去找她幫你解決,都不用去江城了。今天你其實應(yīng)該請她吃飯,她比我更能幫到你?!睆埱镅嘈πΓχ袔е酀?。陳常山?jīng)]有笑,“秋燕,你這話說晚了,我和柳眉已經(jīng)談清楚,我和她就是同學(xué)加合作伙伴。不存在其它關(guān)系。這次的事,我不想求她?!薄罢勄宄耍俊睆埱镅囝D愣,“陳常山,你想在花田鄉(xiāng)先做好,不去高新區(qū),我可以理解??闪紒砹颂锖?,你卻和柳眉撇清關(guān)系,你是不傻?你知道想攀上柳眉的男人有多少嗎?這個飯店都裝不下?!睆埱镅鄬χ埖曛噶艘蝗Αj惓I絼傄貞?yīng),張秋燕道,“先聽我說完,你是怕我吃醋?放心,我不會吃醋。你變得越來越好,我只會高興,說明我當(dāng)初的眼光沒有錯。我不止一次說過,現(xiàn)在我再說一遍,我給不了你歸宿,所以我絕不阻攔你有個好的歸宿。這頓飯,你真請錯人了?!睆埱镅嘤昧Π櫚櫭??!罢f完了?”陳常山問。張秋燕道,“在和柳眉談之前,你為什么不先問問我的意見?”陳常山看著她,“問了你的意見,我也會按我的想法做,所以沒必要問。”張秋燕一愣,隨即輕笑聲,“確實是當(dāng)了一鄉(xiāng)之長了,有主見了。我的意見開始在你眼里無足輕重了。這無所謂,我能接受。可是對你不利。如果現(xiàn)在你是柳眉的男朋友,即使李書記有難處,柳眉還可以站出來幫你說話。有了柳家的支持,牛大遠(yuǎn)和劉文昌就不敢這樣為難你。”咚。張秋燕拿起茶杯又重重放下。服務(wù)生端著菜推門進來。幾道色香味俱佳的特色菜上了桌,張秋燕也沒有胃口。陳常山夾塊魚放到她碟里,“先吃飯吧。”張秋燕輕哼聲,“吃飯不著急,還是先說你的事吧,我再給你提個建議。”陳常山接過話,“今晚在這也請柳眉一頓,把撇清的關(guān)系再拉回來?!薄斑@不對嗎?”張秋燕問。陳常山搖搖頭,“不對?!睆埱镅囝D愣,“為什么?”陳常山看著她,“因為柳家其實并不接納我,相反很排斥我,柳吉元,你知道吧?”張秋燕頓頓,“江城最年輕的區(qū)長,未來有可能主政市府,也是柳眉同父異母的哥哥。你們也見面了?”陳常山道,“沒有,但他主動給我打過電話,電話內(nèi)容我就不說了,我只說他的態(tài)度,高高在上,盛氣凌人,好像我不是一個獨立的人。而是一條想進入侯門的狗。以他這種態(tài)度,即使我和柳眉成了,今后我所有的發(fā)展也必然在柳家掌控中。我不喜歡被掌控。你喜歡嗎?”張秋燕不說話了,陳常山的問題戳到了她痛處,她能有今天,除了個人能力,還有就是依附了那條大魚。盡管現(xiàn)在她和大魚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疏遠(yuǎn),但實際她的生活依舊在大魚掌控中。不能有公開的個人感情,不能結(jié)婚,一旦突破這些,大魚就會拿走她的一切。這讓她有時夜不能寐?,F(xiàn)在聽到陳常山的問話,痛意立刻彌漫全身,讓她不禁垂下目光。一杯熱茶輕輕放到了她面前,“對不起,秋燕,我不該那么問?!睆埱镅嗵痤^,陳常山正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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