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的“炊煙閣”如今已換了招牌，改稱“師語樓”。

    樓中廚娘皆是自石員外府中調(diào)派而來，所供菜式也一改從前，轉(zhuǎn)而以羊肉為主。

    然而羊肉價高，而師語樓仍開在原處，老客登門，多半仍是沖著昔日炊煙閣味美價廉的菜品和那“一人清供”的素齋而來。

    顯而易見，師語樓的菜肴風(fēng)格與目標(biāo)客群，皆與從前大不相同。

    若在平時，這般改弦更張本也無可厚非，不過是從頭積累新客罷了。

    偏不湊巧，師語樓開張之期，正與沈明琪重整樊樓、盛大開業(yè)之時相近。

    沈明琪為造聲勢，連出妙招：童謠傳街、雜技奪目、品酒會以及試吃推車香誘御街等等，不過幾日，整個東京的食客幾乎皆知樊樓重張，前去湊熱鬧的食客也不少。

    昔日炊煙閣的老主顧，也紛紛轉(zhuǎn)投樊樓而去。

    相形之下，師語樓一連多日門前冷落，竟幾無食客上門。

    師師姑娘見門前冷落，自覺顏面無光，便也請來雜耍藝人在師語樓前表演，更效仿沈明琪，辦起一場品酒會。

    石員外府上自是美人云集，皆被召至席間侍酒。

    一時香風(fēng)鬢影，觥籌交錯間眼波流轉(zhuǎn)，倒也引得不少路人駐足圍觀。

    晌午大家休息的時候，沈明瑜聽到有伙計提到師語樓也學(xué)著他們請雜耍藝人和辦品酒會，憤憤不平。

    “真是學(xué)人精！”沈明瑜忍不住錘了一下身前的桌案。

    石頭也點頭道：“她現(xiàn)在明顯就是在和我們搶生意，也就是咱們得小推車她沒有圖紙，否則，連這個小推車她也是要學(xué)去的?！?br/>
    沈明琪莞爾一笑，道：“她用的，盡是些我們玩剩下的招數(shù)，效果自然差強(qiáng)人意。不過無妨，我們正好推些新花樣！”

    沈明瑜好奇道：“什么新花樣？”

    沈明琪眼波流轉(zhuǎn)，神秘道：“說書！”

    “說書？”眾人異口同聲，面露詫異。

    王三娘蹙眉道：“東家，說書算什么新鮮？汴京茶坊里哪個不說兩段？”

    石頭也撓頭附和：“是呀，這早已不是什么稀罕事了?！?br/>
    沈明琪不慌不忙，笑問：“那我問你們，如今他們說書，都說些什么？”

    幾人沉吟片刻，王三娘先開口：“不過是《燕子樓》《鶯鶯傳》之類?！?br/>
    石頭補(bǔ)充：“還有《三國志平話》和《三現(xiàn)身》，也極常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