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點，D城知名私人牙科整形醫(yī)院。

    陸清凡處理完一個病人，剛要掛個休診的牌子去吃飯，就見同事游慈在門口探了個頭出來。

    “老陸，你那狂熱粉絲又來了，”游慈手里拿著卷餅，一邊啃一邊說，“在門口掛好號等了一早上，誰勸也不走，就說要掛你的號?！?br/>
    陸清凡聞言長嘆一聲，有氣無力地趴在桌上：“這個神經(jīng)病怎么這么執(zhí)著??！”

    他話音剛落，診室的門便被人輕輕敲了三下。

    “陸醫(yī)生中午好，”那人彬彬有禮道，“方便我進(jìn)來嗎？”

    不方便。

    滾。

    游慈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殺意，傳完話便腳底抹油開溜，順便對那個病人點頭問好。

    陸清凡撩起眼皮，懶洋洋道：“你今天又有什么事問我??？”

    其實陸醫(yī)生是個脾氣很好的人，但也架不住被莫名其妙地連續(xù)騷擾三天。

    這個怪人掛號本上寫著他叫霍九，今年24歲。

    他來的第一天便往陸清凡對面的椅子上一坐，開門見山道：“陸醫(yī)生，其實我沒病?！?br/>
    陸清凡戴手套的動作一頓，面色怪異地看向他：“那你來這兒干什么？”

    “我來是想請教陸醫(yī)生一個問題，”霍九面色誠懇，完全不帶半分戲弄的意思，“請問陸醫(yī)生，我一會兒是吃披薩好，還是吃涼皮兒好？”

    這他媽的。

    陸清凡沒明白：“你說什么？”

    霍九好聲好氣地又重復(fù)了一遍：“陸醫(yī)生，我想問你我中午吃涼皮兒好還是披薩好。”

    陸清凡打量了他一下，隨口道：“披薩?！?br/>
    “為什么？”

    “因為樓下那家賣涼皮兒的食品安全質(zhì)量不過關(guān)你要是去吃會壞肚子......等等，”陸清凡擰著一雙眉，“你來掛號就是為了問我這個問題？”

    霍九面色愉快地點點頭，從上衣口袋里抽出幾張鈔票，輕輕壓在陸清凡桌上的招財貓腳底下：“謝謝陸醫(yī)生指點，祝您有一個愉快的下午?！?br/>
    然后他哼著歌兒從門口離開了。

    陸清凡連忙和樓下掛號臺的小姑娘打聽，得知這位霍九先生掛了最貴的專家號，非要現(xiàn)金付款拒絕掃二維碼，把五十說成一百，附贈給她們?nèi)艘蝗擞喠艘慌趸鸺t火紅的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