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煒攤攤手,就說宅男的跪舔是不可理喻的。他正想數(shù)落莫西干頭小毛兩句,讓他收斂點(diǎn),斜刺里伸出一只大手,一把拽住胳膊,直直把他往辦公室里拖。
“唉唉唉,楊大叔,你這是要干嘛?”
這人不是別人,正式北宋奸臣團(tuán)的“滄海遺珠”楊戩。
直到把羅煒拖進(jìn)門,辦公室大門“砰”一聲關(guān)嚴(yán)實(shí)了,羅煒才穩(wěn)住踉蹌的身形,剛打算再問兩句,就見楊戩用下巴沖著緊里頭,也就是這些日子丁越露宿辦公室的那個位置指了指。這會兒行軍床居然沒收,上頭躺了頭花斑大豬,好吧是被打成豬頭的高壯男人。一米九的行軍床躺在上面,兩只腳都要耷拉在外頭。
楊戩嘆氣“傷得不輕?!?br/>
羅煒還沒回過勁來“趕緊送醫(yī)院呀!”
“小毛把佛頭那邊的御用醫(yī)生請來了,已經(jīng)看過了?!?br/>
羅煒點(diǎn)了點(diǎn)頭,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診金誰給的?”
楊戩眨巴了好幾下眼睛“我先給墊上了?!?br/>
“行啊,等人醒了,你自己找他報了吧!”
剛想往外走,又被楊戩揪住了“大清早我去遛彎,才走到店門口,鐘大人就把人塞給我了?!?br/>
羅煒總算明白過來了“是鐘大江又送人來了,你就沒問問這人是誰?”
“沒來得及,要不是丁經(jīng)理及時出來幫忙,我老胳膊老腿的都差點(diǎn)被這個大塊頭壓背過氣去?!?br/>
“他就這么一直昏睡著,沒醒過自報家門什么的?”
“來的時候倒是醒著的,不然光我和丁經(jīng)理拖死狗也不能把人弄進(jìn)來,只是這人那嘴腫得跟個發(fā)面饅頭一般,一張嘴就嘩嘩往下淌口水,根本聽不清說的什么?!?br/>
羅煒湊近瞧了瞧那張凄慘無比的面孔,整張臉不但沒一處好皮,大約是涂了藥的緣故,滿臉紅腫、紫腫、青腫,加上剛止住淌血的深褐色破口,可謂五彩斑斕,在藥膏的襯托下,整個腦袋油光發(fā)亮的胖出三圈。尤其是那嘴,與其說是發(fā)面饅頭,更像是《東成西就》里歐陽鋒款香腸嘴的升級加強(qiáng)版。俗話說,打人不打臉,這貨得多缺心眼,遭到的攻擊全都用臉接了。
“對了,他說的一串話,我就記得最后三個字了,好像是‘這個虛’。”
羅煒黑線,我還“那個壯”呢“他什么時候能醒?”
“說不好,打了一上午的點(diǎn)滴,這會兒燒退了,醫(yī)生說晚上可能有反復(fù),明早要是燒退了就沒事了,不行就只能送醫(yī)院了?!?br/>
羅煒能有什么法子,打鐘大江的電話又不在服務(wù)區(qū),留消息也不回,只能在旁邊守著。看這位如同瘋婦般披散著頭發(fā),穿來的衣褲也被扒下來換過了,舊的那些就堆在旁邊,撇開上頭的血污泥灰破口不談,除了袖子略寬,說是時下流行的那種仿古的中式白襯衣都有人信。
照楊戩的意思,打人的那家伙估計不是精神有問題就是被刺激得不輕,身上雖然也有傷,卻沒有臉上那么夸張,也算不上致命,與其說是揍人,更像是用虐人的手段來發(fā)泄。要是把打臉的功夫用在打擊身上的關(guān)節(jié)、弱點(diǎn)之處,這人恐怕早就廢了。
羅煒想想就覺得惡寒,就聽豬頭漢子嚶嚀一聲“誰……誰……誰……”
反應(yīng)半天,他才明白,人家是在要水。趕緊擰開一瓶礦泉水,想了想,又從旁邊的櫥里翻出一包吸管,抽出一根插了進(jìn)去。把管子遞到豬頭漢子嘴邊,提醒道“抿住,吸?!?br/>
豬頭漢子迷迷糊糊間有了些許清明,很配合的用兩根大香腸包住吸管,一提氣,就有源源不斷的甘露沖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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