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的!羅煒這才想起來,人死如燈滅之后還有這場逃不掉的上課命運。
整整兩個鐘頭,高尤居然臉不紅氣不喘,連水都不帶喝一口的吐沫橫飛了兩個鐘頭,直把眾鬼魂念叨得站著都能昏昏欲睡。臨了,他一句“接下來我們進行考試,按照成績的高低排隊進入幽冥界”,徹底把廣大鬼魂們驚醒。
羅煒擦了擦不存在的口水,開始聆聽考試介紹。形式其實很簡單,100道單選題,上頭報題目,選a的站東面、b南面、c西面、d北面。
一通人仰馬翻之后,時間已經(jīng)到了半夜11點,統(tǒng)計結(jié)果也呈現(xiàn)在了高尤的平板電腦之上。羅煒心里雖然提前有數(shù),卻也抵不過填鴨式的催眠教育,聽課時,前期精神中期神游后期瞌睡,考試基本隨大流,成績想也知道自然不好不壞。
隨著接二連三名字的報出,廣場上的鬼魂挨個排隊進入剛來時的月亮門,期間還有幾次烏龍的重名情況。等聽到羅煒名字的時候,大約已經(jīng)250名開外了。
進入跨院之后,羅煒好奇的張望了一下,院子和白天沒有太大差別,只有中間那口古井跟中了毒一般冒著綠光,把整個院子襯得鬼氣森森,而鬼魂們正排著隊挨個往里頭蹦。
坊間傳言,井通陰曹,這難道就是傳說中下地獄的節(jié)奏?
羅煒雖然知道金華沒理由坑他,心里還是止不住的七上八下,站到井邊之后就開始躊躇不前,原本運作流暢的隊伍就此停滯了下來,后頭開始抱怨騷動。停在這里也不是事,他還在糾結(jié)要不要先撤,一只冰冷的爪子突然襲向了他背后的中下部位。
羅煒急忙往前一躲,一頭栽進了井里,還不忘怒發(fā)沖冠的高呼一聲“誰摸了勞資的翹臀啊啊啊……”
眼前一黑一亮,也就一刻鐘的光景,羅煒就到了一個相當敞亮的地方。
倒不是天亮了,看得出新到的這個地方仍然是半夜,只是四周圍滿坑滿谷都是螢螢發(fā)著慘白光芒的不明礦石。
這里是占地一二百平方公里的一處悠長峽谷,兩邊崇山峻嶺望不到邊,峽谷的盡頭聳立著高達百米的三進石質(zhì)大門,正中間的大門烏黑油亮,散發(fā)著幽綠的冷光,八十一枚金銅色門釘表面雕刻著形態(tài)各異的猙獰獸頭,如同一張吞噬一切的巨口,一副金銅底黑字對聯(lián)立于兩邊。
上聯(lián)三魂有常在,
下聯(lián)七魄無緣歸,
橫批善惡終償。
大門常閉,之下,一眼溪流汩汩而出,生生不息,縱灌整個峽谷。溪水奇寒無比,溪上寸羽不浮,溪旁寸草不生。旁邊兩處門略小,也有五六十米之高,左邊門板為白色,上頭寫著一個黑色的“生”,右邊門板為黑色,上頭寫著一個白色的“死”。整個大門的左前處立有山高的一尊石碑,上頭兩個大字“幽冥”。
羅煒不由得“嘶”一聲,這款牌樓狀的大門他還真見過,和84號狗牌背面印著的簡直一毛一樣。
這就是傳說中的幽冥大門嗎?羅煒看著有些發(fā)愣,尤其是天色漸漸變亮,太陽慢慢升起,整個峽谷漸漸沐浴在光天化日之下,居然一絲陽光都沒有透進來,就跟被過濾過一般,照進來的是慘白中透著一點灰色的光。
羅煒之所以發(fā)愣,并不是幽冥大門的原因,再怎么壯觀看了一晚上也審美疲勞了,原因是天亮之后,他極目遠眺終于猜測出了自己目前身處的方位。
悠長峽谷周圍山巒起伏間有一處格外特別,形似一個平躺著張嘴打鼾的壽星老,一只手上還托舉著三顆壽桃。羅宋湯妹妹曾經(jīng)發(fā)過這樣一張照片,只是角度略有不同,她當時進組封閉拍攝,無聊之際聽當?shù)厝酥v一些奇聞異事,連同風(fēng)景照一道發(fā)給了羅煒。這里就是與團龍港市相距將近5000公里,有著鬼城之稱的槐花市下轄的龍槐嶺,而那個輪廓特別的山頭就是號稱陰陽生死線的龍槐嶺三桃山。
羅煒又想起了奇聞異事之一的龍槐嶺鬼牌樓事件。當?shù)叵鄠鞔笊缴钐幱幸粋€鬼牌樓,凡是看到過的人不到一個禮拜就會死翹翹,好幾波人不信邪,順著線索刻意去找,結(jié)果到了地方就跟鬼打墻一樣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都在原地,最終什么也沒看到,還是家人報了警把人救回來的。
魅的,傳說中的鬼牌樓不會就是眼前的地府大門吧!能把山那么大的一座門看成牌樓,這距離鐵定近不了!
羅煒只有一天多的時間,半夜剛到他就開始了尋人大業(yè),只不過整個峽谷就跟生魂集中營一般,光人形的生魂就有百萬之多,其他各種動物形態(tài)的更是數(shù)倍于人類。好在生魂大都心力交瘁而亡,因此力量極弱,超過九成不是成天蹲在角落里種蘑菇就是掛在山壁上當壁花,即便有稍微精神的,也都盡量少動彈,用現(xiàn)在的話說這叫節(jié)能減排。
羅煒和他同批而來的就屬于極少數(shù)的異類,只不過其他人沒他這么精神而已。按照金華所說,悟凈和核桃死的時間尚短,還不至于找個固定地點挺尸,再怎么不濟也會跟其他急于投胎的生魂一般每日午時涌到幽冥大門前聽候鬼差叫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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